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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公司刚刚宣布了一个重大项目,我作为主要负责人被提拔为部门经理。
同事们送来鲜花和祝福,我笑着接受,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。
“顾总,这是您的咖啡。”助理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。
“谢谢。”我接过咖啡,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财务报表。
自从李昊死后,我像变了个人。
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,而是重回职场,凭借过人的能力一路高升。
每天忙碌充实的工作让我几乎忘记了那个背叛我的男人。
公司年会上,我被邀请发言。
台下掌声雷动,闪光灯不停闪烁。
那一刻,我想起了李昊曾经说过的话:“你这种女人,离开我什么都不是。”
讽刺的是,离开他,我反而成了最好的自己。
第二天,我的照片和采访出现在各大财经媒体上。
“顾言:从家庭主妇到商界新锐的华丽转身”
“她用三年时间证明,女人的价值不止在家庭”
这些报道像长了翅膀,飞向了世界各地。
远在海外的李昊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刷手机。
这是他和白薇同居的第三年,白薇花钱如流水,他带来的积蓄快见底了。
他猛地坐起来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新闻上的我西装革履,光鲜亮丽。
“这不可能,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怎么会......”李昊喃喃自语,手指颤抖地点开文章。
文章详细介绍了我如何在短短三年内从基层员工升至部门经理,带领团队创造了上亿的业绩。
“怎么了?你脸色这么难看?”白薇从浴室出来,头发还滴着水。
“你看这是谁?”李昊把手机递给她。
白薇眯起眼睛,脸上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变成了震惊:“这不是你那个没用的前妻吗?怎么......变得这么......成功?”
“她以前只会做家务,连超市都不敢一个人去。”李昊皱眉.
“肯定是找了什么后台。”
白薇撇撇嘴:“女人嘛,无非那几种手段。不过说实话,她现在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有魅力多了。”
“不过和我相比,还差得远呢。”
李昊没说话,继续往下翻。
每一张照片里,我都光彩照人,与各界精英谈笑风生。
而他,曾经的“成功人士”,如今却蜗居在这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。
“我们的钱快花完了。”白薇突然说,语气轻描淡写。
李昊回过神:“不是还有两万吗?”
“买了条裙子,还剩一万。”白薇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什么?一条裙子一万?”李昊猛地站起来。
“我们现在哪有钱买这些?”
白薇撅起嘴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: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刚来时你说要带我住豪宅,买名牌,现在连条裙子都舍不得?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”
“那是因为我以为......”李昊咬住嘴唇。
他以为钱会源源不断,他以为可以很快找到高薪工作,他以为一切会按计划进行。
可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,没有身份的他只能做些体力活,薪水微薄,而白薇花钱如流水,带来的钱也快见底了。
“你得出去工作。”李昊最终说。
白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:“我?工作?你忘了当初怎么说的吗?你说会养我一辈子!”
“那是在国内!在我有钱的时候!”李昊终于爆发了,三年来的憋屈和失望全部涌出。
“现在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!”
白薇冷笑,眼中是赤裸裸的鄙视:“所以你的承诺就这么不值钱?果然,男人的话都不能信。”
李昊无力反驳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我的承诺,那些海誓山盟,如今听来多么可笑。
晚上,李昊喝醉了。
他摇晃着回到出租屋,发现屋子空荡荡的。
“白薇?”他喊了几声,没人回应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:“88”
李昊瞬间酒醒,冲到衣柜前。
他藏钱的地方空了,银行卡也不见了,名表,黄金全都没了。
家里空空荡荡的,他疯了般翻找每个角落,最终瘫坐在地上。
白薇卷走了他所有的积蓄。
他颤抖着拿出手机,拨打朋友的号码。
“喂,老张,我是李昊......”
“李昊?你不是死了吗?”对方惊讶的声音传来。
“我......我需要帮助,能借我点钱吗?”
电话那头骂骂咧咧:“我去,什么诈骗电话,滚!”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一个接一个,所有的朋友都拒绝了他。
有人直接挂断,有人讥讽他死而复生,有人说诈骗快滚。
李昊绝望地坐在地上,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我的采访照片。
那个他曾经看不起的女人,如今光芒万丈;而他,失去了一切。
他盯着我的照片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他对着空荡的房间说:“那是我的家,我的财产,我的一切。”
但是,他没有钱,没有朋友,没有身份证件。
李昊只能铤而走险,他决定偷渡回国。
6
我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财务报表上的数字,嘴角微微上扬。
窗外阳光正好,照在我崭新的名牌包上。
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,庆祝公司业绩突破两亿。
手机震动,是公婆发来的消息:“顾言,今晚回来吃饭吗?我们包了你最爱的饺子。”
我回复:“好的,谢谢妈。”
自从李昊死后,公婆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从克夫的扫把星变成了贴心的好儿媳。
他们把所有财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,生怕李昊的怨气会伤害到他们。
助理神色紧张地进来:“顾总,楼下有个流浪汉,说认识您,非要见您。”
“流浪汉?”我皱眉。
“不见。”
“他说他叫李昊,是您丈夫。”
我手中的笔掉在地上,心跳骤然加速。
他回来了。
我强压下心中的波澜,冷静地说:“不认识,赶走。”
晚上回到家,吃完饭,我正准备上楼,门铃突然响了。
婆婆去开门,随即传来一声尖叫:“啊!”
我冲到门口,看到李昊站在那里。
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,而是一个衣衫褴褛、胡子拉碴的流浪汉。
眼窝深陷,脸色蜡黄,像是经历了无数苦难。
“顾言,”他声音嘶哑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:愤怒、恐惧、厌恶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。
曾经高高在上的他,如今落魄至此。
这就是抛妻弃女的下场!
婆婆看到李昊的瞬间脸色煞白,后退几步,指着他尖叫:“恶鬼!你还敢回来害人!”
李昊愣住了:“妈,我是昊儿啊!我没死,我回来了!”
“滚出去!”婆婆抓起门边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打。
“我儿子三年前就死了!你这个恶鬼还敢来冒充!”
李昊抱头躲闪:“妈!我真的是李昊!我没死!我只是......”
公公拿着桃木剑冲出来。
“滚!”
公公举起桃木剑指着他。
“我儿子早就转世成人了!你这恶鬼还敢现身害人!”
我站在一旁,看着这出闹剧。
李昊跪在地上:“爸妈,我真的是李昊啊!我可以证明!我小时候后背有块胎记,您们给我取名叫昊儿是因为希望我像天空一样......”
“闭嘴!”婆婆尖叫。
“鬼都会读心术!你这是在蛊惑我们!”
李昊绝望地看向我:“顾言,你告诉他们,我是李昊啊!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丈夫三年前就死了。你是谁,我不知道。”
他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顾言,你......”他声音颤抖。
“你明明知道我是谁!”
我走上前,直视他的眼睛:“我丈夫李昊,是个顾家爱妻的好男人。他绝不会抛妻弃女,卷走所有财产。你,不是他。”
李昊面如死灰:“你知道......你全都知道......”
“保安!”公公大喊。
“有人闹事!”
小区保安闻声赶来,架起李昊就往外拖。
“这是我家!”李昊疯狂挣扎。
“这是我的房子!我的财产!顾言!告诉他们我是谁!”
身后传来李昊撕心裂肺的喊叫:“顾言!我是你丈夫啊!我是李昊!”
声音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在夜色中。
公公拿着桃木剑在门口来回踱步,嘴里念念有词:“邪不胜正,邪不胜正。”
婆婆瘫坐在沙发上,脸色惨白:“太可怕了,那恶鬼居然能变成昊儿的样子。”
“妈,您别怕。”我给她倒了杯热茶。
“大师说过,只要我们不承认,恶鬼就没办法。”
婆婆紧紧握住我的手:“还好有你,顾言。这三年来,你比亲生女儿还要孝顺。”
“您说什么呢,我本来就是您女儿啊。”我笑着说。
公公也放下桃木剑走过来:“对,顾言就是我们的女儿。那个恶鬼想冒充我儿子,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
我心里冷笑,表面却装出担忧的样子:“可是他知道很多事情,万一......”
“那是因为恶鬼会读心术!”婆婆打断我。
“大师早就说过了,越是厉害的恶鬼,越会用这种手段蛊惑人心。”
“就是!”公公愤愤地拍桌子。
“我们李家的儿子,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?假死骗家人?简直是畜生!”
婆婆擦着眼泪:“我们昊儿从小就孝顺,最疼老婆孩子了。那个恶鬼居然敢冒充他,该死!”
我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。
是啊,李昊多孝顺,多疼老婆孩子。
疼到为了甩掉我们,精心策划了一场假死。
疼到卷走所有财产,和小三远走高飞。
疼到让我们承受丧夫之痛,承担巨额债务。
“妈,我去楼上哄女儿睡觉。”我抱着女儿起身。
“好,你辛苦了。”婆婆心疼地看着我。
“顾言,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,我们会帮你的。”
哄女儿睡下后,我站在窗前往下看。
小区门口的路灯下,李昊还在徘徊。
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,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我拿出手机,翻到刘大师的电话。
“大师,那个恶鬼又出现了。”
“什么?”刘大师声音严肃。
“在哪里?”
“就在我家门口。他还想冒充我丈夫,幸好公婆不相信。”
“这恶鬼怨气太重,必须彻底驱除!”刘大师说。
“我明天就过来。”
7
刘大师如约而至。
他一身道袍,手持桃木剑,神情凝重。
公婆见他来了,如同见到救星,连忙迎上前去。
“大师,那恶鬼昨晚又来了!”婆婆声音颤抖,眼中满是恐惧。
刘大师点点头,从包里取出几张符纸:“我已感应到此地怨气缠绕,今日必须彻底驱除!”
我站在一旁,看着这场闹剧,心中冷笑。
李昊,你也有今天。
曾经你高高在上,视我如草芥;如今你流落街头,无家可归。
这就是报应。
刘大师在客厅中央摆好法坛,点燃香烛。
烟雾缭绕中,他开始念咒语,声音低沉而神秘。
公婆跪在一旁,双手合十,虔诚祷告。
正当仪式进行到一半,门铃突然响起。
“是他!”婆婆惊恐地抓住我的手。
“那恶鬼又来了!”
刘大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正好,让他进来!”
保安带着李昊走进客厅。他比昨天更加憔悴,眼睛布满血丝,衣服上沾满泥土,像是在外面过了一夜。
“爸,妈,”他声音嘶哑。
“我真的是李昊啊!为什么不相信我?”
刘大师猛地转身,桃木剑直指李昊:“大胆恶鬼,竟敢冒充亡者!”
李昊愣住了,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道士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来超度你的!”刘大师声音洪亮。
“你已死三年,为何不入轮回,反来人间作祟?”
李昊终于明白了什么,他看向我,眼中充满绝望:“顾言,你知道我没死,你明明知道!”
那一刻,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,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痛苦。
就像三年前的我一样。可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心软的顾言了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丈夫三年前就死了。你,不是他。”
“你骗他们!”李昊声音颤抖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!你在报复我!”
刘大师厉声喝道:“住口!亡者李昊已被超度,你这恶鬼竟敢冒充!”
李昊疯了般冲向我:“顾言!告诉他们真相!我是李昊!我是你丈夫!”
保安立刻上前制住他。
刘大师趁机将一张符纸贴在他额头上。
李昊痛苦地大叫一声,倒在地上。
“此恶鬼怨气太重,”刘大师严肃地对公婆说。
“必须送往深山古刹消业障。唯有在佛门清修,方能洗净罪孽重新做人。”
公婆听了连连点头,眼中充满希望:“真的能救我儿子的魂魄吗?”
“自然。”刘大师点头。
“但需要家属签字同意。”
我作为李昊的遗孀签下了文件。
李昊被几个护法架起来,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。
“顾言!”他挣扎着喊道。
“你不能这样对我!那是我的钱!我的房子!”
听到这话,我心中最后一丝柔软彻底消失。
到了这个时候,他想的还是钱,还是家产。
我走到他面前,轻声说:“你不是已经死了吗?死人,怎么会有钱,有家呢?”
李昊瞪大眼睛,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。
他疯狂挣扎:“不!你不能这样!顾言!”
“带走吧。”我转身,不再看他。
李昊被押上了前往偏远山区的车。
从此他将在深山古寺中青灯古佛,与世隔绝。
没有身份证,没有手机,没有钱,没有自由。
我站在窗前,看着车队消失在山路尽头。
婆婆走过来,拍拍我的肩膀:“顾言,别怕,那恶鬼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们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我微笑着说。
公公也走过来:“顾言,你真是我们的好女儿。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。”
我点点头,心中冷笑。
李昊,你曾经抛弃我们,带走所有财产。
如今,你也尝尝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吧。
晚上,我哄女儿睡觉。
她天真地问:“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?”
我轻抚她的头发:“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,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女儿眨着大眼睛。
“因为他选择了离开我们。”我亲吻她的额头。
“但没关系,妈妈会永远爱你。”
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很快睡着了。
我站在窗前,看着远处的山。
那里,李昊正在经历着我给他准备的命运。
这就是报应。
8
我放下手机,决定给自己一个期限,至少在公婆百年之前,绝不再碰感情。
没想到他们比我还着急。
“顾言,我们老了不要紧,可你和孩子怎么办?”
婆婆拉着我的手,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孤儿寡母的,万一遇到坏人欺负你们,我们在地下也不安心。”
公公放下茶杯,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是啊,女人总要有个依靠。我们看着昊儿去了,不能再看着你们母女受苦。”
“我......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
我声音有些发抖。
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,眼泪滚滚而下。
“孩子,我们真的是为你好。你一个女人撑着这么大的事业,还要照顾孩子,太辛苦了。”
我想再次拒绝,话到嘴边又咽下去。
他们是真心为我好。
公婆开始在熟人圈里物色合适的人选。
老同事的儿子,邻居的侄子,朋友的表弟,七八个男青年的资料摆在我面前。
“这个小伙子是大学老师,人品好,从小到大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。”
“那个在银行工作,稳定。”
“还有这个开公司的,条件不错,也能帮助言言。”
我翻着照片,心情复杂。
曾经我以为会和李昊白头到老,现在却要重新选择人生伴侣。
最终我选了张怀远。
他是公公朋友的儿子,温和内敛,不会给我压力。
第一次见面在咖啡厅。
张怀远穿着简单的衬衫,笑容真诚。
“听叔叔说你事业做得很好。”他主动开口。
“还行。”我客气回应。
“我觉得女人有事业很棒,我会支持你的工作。”
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。李昊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。
交往三个月后,我们结婚了。
张怀远确实如他承诺的那样支持我的事业。
我忙到深夜,他从不抱怨。我出差一周,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“你这么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?”一天晚上,他问我。
“想帮助更多的人。”
“那去做慈善吧。”他说。
“我支持你。”
于是我成立了慈善基金会,专门帮助山区的孩子。
我亲自去实地考察,看到那些渴望知识的眼神,想起了自己的女儿。
“我要在这里建一所学校。”我对同行的工作人员说。
车队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,我突然想起一个人。
李昊就在这片大山深处的某个寺庙里。
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。
“顾总,这个地方太偏僻了,建学校成本会很高。”助理提醒。
“没关系,再高也要建。”我的声音很坚定。
不是为了李昊,是为了那些孩子。
学校选址在半山腰,风景很美。奠基仪式那天,我站在台上发言,阳光洒在我身上。
“希望这所学校能帮助更多孩子走出大山,去看更广阔的世界。”
“而我,只是先行一步,帮你们提前看看更好的未来。”
9
山区的风景确实很美。
张怀远兴奋地拍着照,脸上带着新婚的甜蜜。
他对这次蜜月旅行期待已久,一路上都在跟我说各地的风土人情。
我心情很平静。
和张怀远结婚后,生活回归了该有的轨道。
他体贴温柔,从不给我压力,连女儿都很喜欢他。
“我们去那座古寺看看吧。”张怀远指着半山腰的寺庙。
我点点头,挽着他的手臂。反正时间充裕,何况山中古刹总有种让人心静的力量。
寺庙很安静,香火缭绕中带着淡淡的檀香味。
几个僧人正在各自忙碌,有的在诵经,有的在扫地。我和张怀远手牵手走进里面。
我随意打量着,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。
突然......
那个削发为僧的身影,我太熟悉了。
李昊。
他正低着头扫地,动作机械而麻木。
曾经的成功人士,如今却穿着破旧的僧袍,瘦得只剩皮包骨头。
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的眼神:空洞,死气沉沉,像个行尸走肉。
三年的寺庙生活彻底摧毁了他。
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不是同情,是…一种说不出的畅快?
“老婆,你怎么了?”张怀远注意到我的异常。
“没什么。”我收回目光。
李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,抬起头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看到他眼中闪过惊愕、绝望、还有深深的悔恨。
他想说什么,嘴唇微微张开。
我淡漠地移开视线,拉着张怀远的手继续往前走。
“你认识那个和尚吗?”张怀远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不认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可能是个来赎罪的罪人吧。”
李昊听到了这句话,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。
我没有回头。
张怀远在一旁的功德箱里放了钱,虔诚地许愿:“希望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,白头到老。”
我也合掌许愿:“愿所有骗子都得到应有的报应。”
离开寺庙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李昊还站在那里,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的背影。
他变成了我曾经的模样,被抛弃,被背叛,被全世界遗忘。
而我,穿着名牌服装,挽着深爱我的丈夫,过着他曾经梦想的优渥生活。
命运的轮回,就是如此讽刺。
车子驶下山路,张怀远还在感慨:“那些出家人真不容易,远离红尘,青灯古佛。”
“也许对某些人来说,这是最好的归宿。”我轻声说。
张怀远不解地看着我,我笑了笑没有解释。
李昊,你用假死想要获得新生。
如今你确实获得了“新生”,在佛门中忏悔余生。
而我,用你留下的一切,活出了真正精彩的人生。
这就是最完美的结局。
夜晚,我们住在山脚下的酒店。
张怀远已经睡着,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寺庙。
那里的灯还亮着。
也许李昊正在佛前跪拜,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。
也许他在想念曾经拥有的家。
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。
我拿出手机,看到女儿发来的视频。
她在婆婆怀里撒娇,开心地笑着:“妈妈,我想你了。”
我的心瞬间变得柔软,这就是我要保护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