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望钊,是望城山上一个小门派的小师妹,有一个师姐,两个师兄,还有一个老头子,是我们的师父。
师父总是神出鬼没,甚少出现。
师姐和大师兄常年专注于修炼,于是乎,整个门派,就是我和小师兄的天下啦!
“师妹,你这招靠谱嘛?”
这会儿,正是我和师兄下山溜达的时间,碰巧遇上了王婶家养的鸡在山门口捉虫。
“包的,小师兄,这招是我在《乡间日常》里看到的!”
此刻,我俩正蹲在树后,小师兄的手里拉着一条绳,绳的另一端系在一根木棒上,那木棒支着一个箩筐,箩筐下面放了一些玉米粒。
嗯,你要问我这些东西哪来的?
绳子是随身带的,木棒树杈上折的,至于箩筐和玉米粒嘛,和那鸡出自同一门。
“嘘,来了!”
小师兄轻拍了我一下,我俩顿时精神抖擞起来,目不转晴地盯着那一步一步向着玉米粒前进的鸡。
“你俩在干什么?”
身后突然传来声音,小师兄吓得一抖,绳子一拉,那木棒便倒下了,原本走近的鸡顿时飞远了。
我俩没心关注鸡的事,因为来人是师姐。正弯腰看着我们。
然后伸出手,一手捏住一人的耳朵,将我俩缓缓提起来。
“啊呀,痛痛痛,师姐~”
我受不住啊,最怕师姐捏耳朵了,我双手捂住被师姐揪住的耳朵,缓缓站起来。
“别揪了,师姐,小师妹本来就不聪明,耳朵再坏了那不是雪上加霜了嘛!”
“望今,你住嘴吧!你可聪明了,你个大聪明!”
本来就疼,还要嘲笑我!!
师姐听我俩斗嘴,抬起腿,一人屁股上给了一脚。
“今日师父回来,让我们前往议事殿。你俩不在就算了,还来偷王婶的鸡!!你说你俩偷多少次了!”
师姐一边说着,一边把我俩往山门路上一丢,赶着我俩上山了。
“也没几次嘛,再说,每次都给了钱的嘛!”我和小师兄对视一眼,小声嘟囔了几句!
“再说了,山上伙食那么差,还不让我们下山改善改善了!”
“你俩说什么?!”
“没啥,没啥,师姐咱们快回去吧,想必师父等急了。”
到了议事殿,说着是议事殿,其实就是一个小木屋子,就进了门派的第一栋,往后分别是厨房,然后就是我们住的地方。再往后就是一片林子。
这不,站在门派口,就已经看到那小老头在议事殿喝茶了。
“师父!师姐又揪我耳朵,不仅如此,她还揪小师妹的耳朵!”
旁边的人刷的一下就进去了,抱着师父的腿就是一阵哭嚎。
切,没出息!
“师父!师兄说得对啊!你看看,我们耳朵都被揪红了!您要替我们做主啊师父!”
我俩演得声泪俱下,同时还偷摸对了对眼神。
小老头自己一边腿上挂着的一个徒儿,不免扶了扶额头!
“青青!你——”
“师父,他俩又去偷王婶家的鸡!”
没等小老头话说完,师姐面无表情的开口。
“啊?!你俩又去偷鸡?!!”小老头不淡定了,起身抄起鸡毛掸子就准备揍人。
我和小师兄见情况不对,迅速起身往门外跑,想着边跑边解释,没来得及开口,就撞到了人。
“师父,他俩的心思,你还不了解嘛!”
来人是大师兄,他一开口,小老头举起鸡毛掸子的手缓缓放下了。
哦,对了,那王婶是师父的旧情人!在山下等着逮人的。
“今日师父叫我们来,是为何事呢?”
安抚了小老头子,大师兄又开口了。
“啧,咱们对面山头,来了个新门派啊!”小老头子表情有些严肃。
对面山头叫望春山,咱们山头叫望城山,两两山之间就是春山镇。
一听就是咱们山头更有气势!
大师兄和大师姐没说话,我和小师兄正打着眉眼官司。
“师父啊,又没在咱们山头,对咱们有啥影响呢?”小师兄嘴里敷衍了一句,我俩继续眉眼官司。
“啧,你个没出息的,这就春山镇一个镇,那他们不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了,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你们得想法子去打听一下对面情况。”
说来竞争,不过是因为我们门派的基本生活资金,是我们平日去帮春山镇的居民做事得的。这来了个新门派,那自然会和我们抢生意了!
小老头提要求了,我俩结束眉眼官司,抬头向师兄师姐望去,毕竟,这种带点脑子的事,轮不到我俩。
师兄师姐对眼相望,似乎是有了主意,但是他俩向我俩望来,这主意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啊!
“师父,近日我与师兄修炼到了关键期,不如这打听情况的事,就交给师弟师妹吧,也正好锻炼锻炼!”
师姐开口了。
果然不是好主意!!
“师父啊!我俩什么能耐您还不知道嘛,这么重要的事,交给我俩办,您放心嘛?!!”
我和师兄没有丝毫犹豫,库的一下就跪下了!
没办法,骨头软!
师父没说话,只是捋着他的胡子!
“师兄师妹也不必如此自谦,你俩的本事我们还是知道的,再说,这事也不算危险,只要你俩不是直接到人山门去问,那就完全没问题!”
……
最后的最后,我和师兄认命下山了,然后又上山了!
对!没错!我俩到对面山门了!
站在山门口,望着那牌匾上的大字,我戳了戳小师兄。
“师兄,这字念啥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不认识啊,你个文盲!”
“你认识?”望今不服气,反问道。
“不认识啊!”语气十分理直气壮!
正好从大门出来一个小哥,我抬手就给他拉住了!
“小哥小哥,这个字念啥?”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,哦,是他们门派的名字。
小哥先是先是看了看我俩,才缓缓开口。
“二位是?”
“哦,我俩就山下的村民,听说来了个新门派,就来看看!”
“原来如此!这个字念kai!”
“哦~”我俩受教了,对视着点了点头!
“不知这位小哥可有空,带我俩进去转转呗!”
师兄厚着脸皮开口,我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。
激进了,师兄!
正欲开口解释一下,那小哥却一口答应了!
“当然,两位,请!”
我与师兄惊喜地对视一眼,喜滋滋地跟着进去了!
顺着蜿蜒的小路往里去,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正扫地的弟子!
啧啧啧,看看人家,再想想咱们那一只手就能数清楚的人数!
对咱们门派的前途感到堪忧!
我俩跟着小哥扑哧扑哧爬了许久,总算是上了山!
站在宽阔的操练场上,我俩惊掉了下巴!
那小哥继续领着我们沿着石梯子往里进,一路给我们介绍!
“这是我们的议事殿!”
我俩站在一栋气势磅礴的大殿前面,看着里面青砖铺的,擦得亮堂堂的地面,抬手接住了下巴!
“这边是我们长老的住所!”
“这边是我们弟子的住所区!”
“这边是……”
跟着走了一圈,实在受不住了,我往石梯上一坐。
“小哥,你们门派真气派啊!”我喘着气,发自内心地赞叹道。
“姑娘谬赞了!”那小哥只是微微一笑,随后端端正正的立在旁边。
再看看我和师兄的一个坐,一个瘫的样子,人生第一次,我感到了丢脸!
“二位,现下正是用膳时间,不如二位随我一同前去?”
那小哥看了看天,估摸了一下时辰!
“那,便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我也尝试文绉绉一下,嘶,有些别扭!
拉着小师兄跟了上去!
哇塞!哇塞!哇塞!
正是用膳的时辰,膳堂弟子众多,我们跟着那小哥到了打饭的地方!
那打饭的师傅还朝他拱了拱手。
“二位,看这菜式,可合胃口?”
“合的,合的!”
我与小师兄在问剀门用了饭才离开,那小哥非常热情的送我们到山脚下!
“回吧,今日多谢小哥了!”
“无事,下次再来!”小哥带着微微笑意,看得我如沐春风!
随后拉着师兄走了!
“师兄,这两人不就是对面那个望城山派的弟子嘛!你带他们进山门,不会被师父怪罪嘛?”不知从哪来了个弟子,开口问道。
那小哥轻笑了一声。
“无事!”
—
我俩慢悠悠地走在望城山的山路上,小师兄还打了好长一个嗝!
“咦!师兄,你看看你!”
“咋啦!我咋啦,不就打个嗝嘛!不过,这问剀门的伙食,确实不错啊!”
“那确实!”我对此表示肯定!
走了一半,遇到了一群鸡!
“哟,王婶这鸡,胆子大了啊,下次给她捉咯!”
回了门派,小老头还等着呢!见我俩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,深深地叹了口气!
“如何了?可探出了消息?”
“嗯——师父,其实您不用担心,他们完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!”
小师兄一边剔了剔牙,一边开口!
“啊?!”
师父又转头看向我。
“是的!”我点了点头,指挥着舌头找牙缝里的卡住的肉。
“啪!”师父一拍桌子,把我俩吓得一哆嗦。
“你俩给我好好说说!”
“就是,我俩直接去了山门口,遇到了一个小哥!”
“他还非常热情的带我们进去转了转!他们门派老气派了!”
“还有很多弟子,对了,还领着我们用了饭!”
“最后十分热情的送我们下山了,让我们下次再去!”
“哦,对了,他师弟问他,带我俩这个望城山门派的弟子进去,会不会被师父责罚,他说,无事,不成气候!”
我与小师兄一人一句,将打听到的消息给师父说了。
师父的眉头皱成一团。
“师父,你不要担心了,人家看不上我们这点蝇头小利!”
我安慰道,毕竟,人家这么大个门派,怎么可能看上帮忙抓鸡抓狗看小孩的报酬!
“也是!”
小老头闻言点了点头,确实有道理。
“行了,你俩也别整天出去溜达了,向你师兄师姐学习学习,好好修炼,为师先去忙了!”随后一溜烟跑了。
这事在咱们门派算是过去了,师兄师姐依旧忙着修炼,师父依旧久不见人。
我和小师兄依旧下山闲逛。偶尔碰见问剀门的弟子下山游历,却没再见过那个小哥。
—
今日天气正好,我俩一人叼一根茅草在春山镇闲逛,想着能不能碰到一两个需要帮忙的,挣点收入。
现下正是插秧的季节,各家各户都在地里忙活,我俩转悠过去,想着能不能帮帮忙,至少混顿饭吃。
“大娘,插秧呢!这块地都是您家的吗?”
师兄蹲着和大娘唠嗑,我站在旁边四处张望,想着能不能找点其他活。
活没看到,却看到问剀门的两个弟子在和一个大叔说话,随后大叔领着他们走了。
有情况啊!
我随手拍了一下小师兄,然后跟了上去。
我俩不远不近地跟着,那俩弟子似乎发现我们了,但是没管,我俩跟得更是明目张胆了。
大叔领着他俩进了院子,我看着院墙下的柴堆,再看一眼,果断地踩着柴堆爬到了院墙上。
院子里,那大叔不知和两人说了什么,那两人先是凑到门上看了看门上的符纸。
哦,那是小师兄画的!
我一脸笑意的看了小师兄一眼。见师兄表情有些严肃,我瞬间收敛了,继续看里面的情况。
只见那俩弟子只是细细端详了一番,然后轻轻推门进去了。
片刻后,里面传来了嘶吼的声音!
我俩有些着急,但是门关着,那大叔站门口守着,我们看不见里面的场景。
里面的人是大叔的媳妇,半月前上山挖草药,回来时还很正常,不知怎的,太阳下山便发起癔症,大夫也看不出为何。
恰巧我与小师兄还未回山,便来看了。
那大婶是被东西附了身,只要引出来就没事了,可我俩学艺不精,并未学会引魂术,只能先压制,本想着回去查阅一下书籍,习了引魂术再来的,结果新来的门派,让我俩忘了这事。
嘶吼声逐渐消减,后来便安静了。
大叔在门口有些激动,又不敢进去,只能透过门缝偷摸往里面看。
那俩弟子出来,对着大叔拱了拱手。
“最多半个时辰,夫人便恢复如常了!”
听了那弟子的话,大叔更激动了,不停的道谢。
拿出酬金,那俩弟子却摆手拒绝了!
见此情景,我同师兄面色凝重起来。
“师兄,完啦!”
“确实完了!”
我们处理不了的事,人家轻轻松松解决,还不收取报酬,今后,有事怕是也轮不上咱们了。
我俩正想着今后怎么办,那俩弟子突然探头向我们看来。
“二位,可看够了?”
我一瞧,嘶,这小哥有点眼熟啊!
那不是那个领我们转悠的小哥嘛!
“小哥!是你啊!”
“在下封逸!”
“封兄!”嘶,怎么有点怪怪的!
“唤我名字便可!”
我与师兄从院墙上下来,那大叔见我们认识,打了招呼便进屋看媳妇去了。
“好的,封逸!”
“我叫望今,这是我师妹望钊!”小师兄先开口,我转头白了他一眼!
“我知道,望钊!”
啊?
我有些惊讶,仔细看了看,没觉得眼熟啊!
封逸觉察我的视线在他脸上游荡,嘴角扬起了笑意!
“我就知道你忘了,走吧,咱们边走边说!”
封逸先出了门,我与师兄随后,那跟着的弟子在背后皱了皱眉,我倒是没发现,师兄却是转头看了一眼!
“闻安,没事!”
封逸开口,那弟子拱拱手,快步跟上了封逸!
“你十岁的时候,我俩在这里见过!”封逸说完,我想起来了!
十岁那年,我和师兄下山“游历”,正忙着和萝卜斗争呢,突然来了人。
当时的我闷头拔着萝卜,一柄剑刷的一下插我面前,给我吓半死!
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!
“你们在偷菜?!”语气肯定,也惊讶。
“啊,对啊,咋啦?”师兄见我被吓着了,有些生气,拎着那把剑走到那人面前。
“咋啦?你说啊?”
没遇见偷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,封逸有些茫然。
“小子,你吓到我师妹了,赔钱!”
当时我和师兄饱受山门伙食的摧残,想着下山改善的。
我丢,师兄牛啊!
我顺势往地上一坐。
“哎呦,吓死我了,没个五两银子起不来了!”
那人似乎惊呆了,站那一动不动,半晌才吐出几个字:“你…你们…无耻!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!”
“无耻?哪有你吓了人还不赔钱无耻!”
师兄看这人似乎真没赔钱的意思,看了看日头,转头朝我走来。
“算了,既然你不赔钱,那这剑就当作吓到我师妹的赔礼吧!”
一边说着,一边走到旁边,拎起萝卜跑路了!留我坐那和人四目相对。
“额,那什么,我也没啥事,就先走了!”麻溜的爬起来,准备去追小师兄!扫了一眼地上的萝卜。
“这萝卜,就当你那剑的赔礼了!”
然后赶紧跑。
-
“诶,你就是那小子啊!”师兄也想起来了。
“那什么,对不住啊,你那剑,我现在也还不了!”
“没事,那剑也就是普通的剑,不知望今兄换了多少银子啊!”
语气轻松,没生气!
“五两。”
“那也算是我吓到姑娘的赔礼了!”
说到赔礼,我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实在对不住,当时——”
“我知道,后面我去那萝卜的主人家里,想着给人赔点钱,结果那大娘说,你俩就是这附近山上的,经常下山来,虽说偷摸拿点菜什么的,但也会给银子,我才想,我大概是误会你们了!”
“害!我们门派——”师兄还准备说,我一把把他嘴捂住了。
“没什么,就是我俩时不时的下山换换口味。哈哈!”
丢我俩的人就行了,咱们门派的脸别丢啊!
“二位可还有安排?不如随我上山去转转?”
说到上山,我俩想着那膳堂的饭菜,对视一眼!
“嗯,本来有点小事,不过既然封逸兄诚挚邀请了,那我俩自当应邀前往!”
“对对对!”我赶紧附和。
再次踏进问剀门的地界,心情有些不同,上次是为了打听消息,觍着脸来的,这次,是为了吃饭——啊不是,是应邀前来的!
看样子,封逸带着我们随意的转悠了一圈,便领着我们往膳堂去了。
哎呀,好人啊!
封逸见我喜欢吃鸡腿,还把他的那个给了我。
瞅着我碗里多出来的鸡腿,我更是觉得,封逸是个大好人啊!
因着封逸的关系,我和小师兄时不时去问剀门吃饭!啊不是,是串门!
那膳堂掌勺的大叔都认识我俩了,每次我俩去,他就很高兴,他说终于有人认可他的厨艺了!
我俩没事也不下山闲逛了,平时在门派里认真修炼,毕竟上次的对比也让我俩有了紧迫感。
到了饭点,自然是奔着问剀门去了!
偶尔还能看见他们在操练场上比试,我俩还欣赏一番,然后直奔膳堂。
我俩对问剀门的熟悉程度也不需要封逸陪同了,但是每次我俩吃饭,他都在!
“封逸,我看你师兄师弟他们没事总喜欢在操练场比试,为啥没见你和他们比试啊?”
我有些好奇,一手握着一个鸡腿问他。
“你想看我比试?”
“也不是,就是,我有一个朋友,知道吧,她比较好奇!”
“你哪来的朋友?”小师兄好奇出声。我转头白了他一眼。
封逸盯着我看了片刻,“扑哧”一笑。
“那你问问你的朋友,想不想看我去比试啊?”
“嗯—应该是想的吧!”
“那行,饭后我们去看看!”
从膳堂出来,我们跟着到了操练场,这会儿不少人在,封逸去比武官那了。
片刻后,那堆人惊呼:“什么?师兄你也要参加比试?!!不要啊!!师兄,给我们留点活路吧!”
封逸又来到我们旁边。
“对不住,他们不让我参加!”
啧,有点凡尔赛了,兄弟!
“不过,没关系,下次我和你小师兄比试给你看!”
小师兄:嗯?我?我吗?
“哈哈,那不用了!”
我还是心疼我小师兄的。
回了山门,遇到了许久没见的师父,看着油光发亮的我俩,师父沉默了。
“你俩这是?”
“哦,师父,你知道的,我俩爱下山改善伙食!”师兄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。
“你们又去偷鸡了?!”
小老头跳起来质问。
“哪有,我们帮人干活,人家管饭!”我赶紧开口解释,也是脸不红心不跳。
“行吧!你俩最近没干坏事吧?”
“啊?”我也懵了,难道我俩去混饭吃被发现了?!
我与小师兄眼神交流了一番。
“没啊!”语气肯定。
小老头子的眼神在我俩之前停留许久,似乎才信,摸着胡子喃喃道:“那那老头子怎么来和我闲谈了?”
“师父,最近我和师兄修炼可认真了,可没出去干坏事!”
“真的?”小老头半信半疑,毕竟我俩前科比较多。
“那暂且相信你们。行了,修炼去吧!”
师父开口放人,我俩起身就溜,生怕被发现那眼底的心虚。
怕被发现去问剀门蹭饭,我与小师兄消停了几日,后面见安稳无事,于是又往问剀门去了。
“哎呦,你俩可算是来了!前几日没见你们,我可是食不下咽啊!”
掌勺师傅一边往我俩的碗里舀了一大勺菜,一边说着。
“哎呀,前几日家中有事,有些忙碌,便没来,在家中吃了几日,还是师傅的厨艺香,这不,事一忙完就来了!”
小师兄熟练的与师傅话家常,我没空,啃着鸡腿去找位置坐了。
埋头准备苦吃,旁边突然坐了个人。
“你俩怎么前几日没来?”
原本没当回事,一听声音,熟人啊!
“前几日有事,不得闲过来吃。”我随口回了一句,动作不停。
旁边的人叹了口气。
“好吃嘛?”
“好吃好吃!”
“那一直吃可以吗?”
“可以可以!”
“好!”
旁边的人去盛饭了,不一会儿回来坐下,熟练的将鸡腿放我碗里。
用了饭,沿着熟悉的路回山,半路上碰到了王婶的鸡,没了我和师兄的嚯嚯,这些鸡胆子愈发大了,都快到门口了。
“王婶天天将她的鸡赶到山门口,也不怕我俩给她吃光了!”我一边把鸡往山下赶,一边和师兄吐槽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用鸡勾引我们呢,就想着小老头去赔礼道歉,然后逮住他,没准还这样那样!”
我听得眉头紧皱,这样那样?
见我不解,小师兄也没给我解释,甩着绳子回屋了。
看着他那潇洒的背影,我觉得他回屋没干好事。
日子又过回了原来的样子,认真修炼,到点蹭饭。直到那日,师父火急火燎地赶回来。
“小望钊,你被盯上啦!!”
嗯?
我看着师父,一脸疑惑。这几日大师兄和师姐也常指导我们修炼,这会儿也在。
几人的目光落在师父身上,带着疑惑。
“那对面的那什么大师兄,他师父向我提亲!!我说那老小子最近怎么总找我闲谈,意图在此啊!”
师父义愤填膺,大师兄和师姐噗嗤一笑。
“师父,你前几日还和我们说,问剀门的长老还挺客气,你俩相谈甚欢呢!”
“当时也不知道他想让他家猪拱咱家的白菜啊!”
“嗯,也是,不过这事儿,不得看小师妹的想法嘛!”
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,几人的视线便落在了我身上。
“额,那什么,我不认识那个大师兄啊!”
说实话,去吃了这么久的饭,除了封逸和那个掌勺师傅,其他人我都不熟。
“师父,那个大师兄叫什么?”师兄开口问道,毕竟对面似乎好几个长老,也不知道说的哪个大师兄。
“好像,叫什么逸?”
大师兄想了一下,缓缓开口。
“那应该是封逸,一个颇有实力的人!”
封逸!!!
我和小师兄两两相望,眼里满是震惊!
“好小子!吃了这么多次饭还没看出来他有这想法啊!!”
“吃饭?!!”
哦豁!暴露了!
于是,接下来我俩便被逼问着将去问剀门蹭饭的事和盘托出!
“你每次都一起去,没看出那小子意图不轨?!!”
师姐语气愤然。
“我哪注意这些,这不是忙着吃饭,再说了,他俩也没私下接触啊,我都一起的!”
开始语气还弱弱的,后面语气就强烈了!
几人又转头向我看来。
“确实没有啊!”
“哎呀,现在说这些都没用,师妹,你想嫁他吗?”
小师兄握着我的肩膀问我。
“额,嫁他有什么好处嘛?”
师兄师姐:???
“没有好处,没什么好处!”师父大声开口。
“那不嫁!”
“行,那我回头给他拒了,你俩也别去问剀门吃饭了,咱们这又不是没饭吃!”师父语气好了不少,细细叮嘱。
不去吃饭?!
我转头向小师兄看去,见他满脸纠结。
“那什么,我不嫁,就不能去吃饭了?那不然,我嫁?”
师兄师姐:!!!为了饭,付出这么大?!
这件事,在几番争执之下,先放一边了。
主要是,不去吃饭,那我和师兄就得下山抓鸡改善伙食,师父就不乐意了。
晚上,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出门去找小师兄,发现他睡得比猪还香,转头准备回屋,发现屋前站了个人。
“封逸?”
“是我。”
“你来,何事啊?”
想起白天的事,我有些不自然。
“聊聊,可以吗?”
—
封逸带着我往屋后的林子里去了,不知道走了多久,终于是停了下来。
我找了棵树靠着,歪着脑袋看着他,等他开口。
“听我师父说,他已经向你师父提亲了!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——你怎么想的?”
“我嘛?我没什么想法,嫁你,似乎没什么好处,但是不嫁你嘛,好像就不能去问剀门吃饭了。”
“相比之下似乎得嫁,但是我觉得不划算啊!”
封逸听笑了,不知道是不是气的。
“你的心里,只有问剀门的饭?!”
“不啊,其实还有很多,小师兄啊,大师兄啊,师姐啊,师父啊,还有山脚下王婶的鸡——”
“有我吗?”封逸突然靠近我,两手撑着我身后的树干,将我困在中间,低着头,轻轻地问我。
“额,你干嘛?”
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对我,我有些不自在。
“如果你心里有我,就可以嫁,这件事在你!”
我双手抬起想将他推开,却没推动。
“那什么,你能找到离我远点嘛?”
“你先回答我,有我吗?”
“我记得你们问剀门不是端端正正的君子嘛!”
“对待喜欢的人,不能太君子,不然会没有媳妇!”
“差不多得了,封逸!起鸡皮疙瘩了!”
我还没说话,旁边突然传来小师兄的声音,随后从暗处出来三个人。
“大师兄!师姐!小师兄!”
“封逸,说话就说话,你离这么近干什么!”小师兄走来,一把将封逸推开,将我拉了过去!
“实在对不住,听师父说,事难成,所以,我想争取一下。”
“嗯,争取了,然后你可以回去了吧!”
师姐开口赶人了,大师兄没说话,默认了师姐的做法。
“望钊,嫁我,包你们一辈子的饭!”
大师兄手里已经捏诀了,封逸说完就跑。
哦豁,这下几人转头看着我,眼神不太善良啊。
“先回去吧!”大师兄说完,拎着我的衣领运功起飞。
我:?!!飞了?
几下功夫就回了门派,后面师姐也拎着小师兄回来了。
“师妹,今日这封逸来找你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坐在凳子上,大师兄缓缓开口。
“嗯——”
“你别想其他的,既然他师父也开了口,说明对这件事也是同意的!”师姐补充了一句。
“其实——”
“师妹——”又要打断我!
我赶紧开口:“嫁人是件很不好的事?”
“也不算吧!”
“那为什么师父不愿意我嫁人?”
“哎呀,毕竟,从小养大的花,要被人连盆端走,不愿意也正常。”
小师兄举了个例子。
“哦,这样啊,可问剀门也不远啊,再说了,我如果嫁了就不能回来了?”
“当然可以回来,谁敢不让你回来,我去——大师兄去弄死他!”小师兄激动开口。
“那不就是了,所以嫁也可以嘛!”
“嗯?你决定好了?”
“主要是,问剀门的饭,确实很诱人,哈哈!”
我有些不好意思了,摸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,这大晚上的,说饿了。
大师兄,师姐:……
这件事似乎是定下了,应该是师兄师姐同师父说了,虽然师父不太愿意,但也是同意了。
最高兴的是小师兄,他可以明目张胆过去吃饭了,虽然往常也不是偷偷摸摸的去。
婚期定在了半月后,师父觉得有些快,到封逸的师父似乎挺着急的,得了确切消息的第二天就送来了聘礼。
看着那一箱一箱的银子,师父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。
这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的影响,小的影响就是我和小师兄再过去吃饭,会听到有人说:瞧见了吗,那就是大师兄用饭勾引来的媳妇。
封逸也常常过去找我,然后带些吃食,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递给我,在他走后被分食干净。
至于师兄师姐,偶然一次吃过问剀门来的饭食之后,沉默了许久,后来对于封逸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很快便到了婚期,我们这小山头也挂了不少红绸,师兄师姐还请了王婶来帮忙,师父见了来人又跑了。
封逸领着不少人来迎亲,他的师弟们进了山门就喊接新娘子咯!
今日我与封逸都穿了一身红,拜别了师父师兄师姐。
是的,拜别的时候师父又回来了。
我突然有些伤感,封逸笑着拉着我的手。
“今日特殊,问剀门备了不少新菜式!”
“真的?!”我还没开口,小师兄倒是出声了。
“那赶紧接走,又不是不回来了,赶紧吃饭吧!”
说是拜别,又想着我们这边人少,于是便将婚宴摆在了问剀门,这边举办完仪式,就全部前往问剀门。
过去便有人领着我去了封逸的住所,我等得无聊,便坐到圆桌上吃点心。
“扣扣扣!”随后小师兄推门进来。
“哟,吃着呢,我还担心你饿,给你带了点吃的!”
“师父喝多了,师兄师姐守着的,我陪你吃点?”
“行!”
于是,封逸进来,看到的便是我和小师兄吃得畅快,我也喝了点酒,有点醉了,看封逸都有重影了!
“封逸,怎么有两个你啊?”
封逸看看我,又看看师兄。
“你俩喝了多少?”
“没多少,就是,小师妹没喝过酒,我这不想着,今日喜事,尝尝鲜嘛!那什么,我先出去了,你照顾好她哈!”
这边,我低着头在数盘子里的花生米。
“好了,别数了。”
“啊?不数了?那我干嘛?”
我抬头望着封逸问。
封逸过来将我扶到床边坐下。
“没人同你说?”封逸含着笑意问。
“啊?说什么?”
“好,那我来告诉你,接下来干嘛!”
说着,他便向我靠过来,发现我比他矮了些,又一手抬起我下巴,轻轻的将唇印在我嘴上,停着没动,似乎在试探。
见我没推开他,只是睁着眼看他,于是便加深了这个吻,顺手将我的眼睛捂住了。
我只觉得脑袋里晕晕的,封逸在我的嘴巴上啃了半晌,突然喘着气问我。
“可以吗?”
“可以—”什么?
不等我说完,封逸就拉着我倒在床上,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……
第二日,我醒来,封逸已经不见了。我穿了衣服准备出去,封逸先推门进来了。
“醒了,来吃东西!”
“封逸,我嘴巴好痛啊!”
“啊,那我给你吹吹?”封逸红着耳朵问我。
“不用了,先吃饭吧!小师兄呢?”
封逸:?
“他在膳堂!”
“哦,那我也去膳堂吃!”
我起身准备出去,被拉住了,转头看向封逸,一脸疑惑。
“他—他已经走了!”
“好啊!居然不等我!”
我有些生气,坐回来,拿起筷子吃饭。
“你——有没有觉得——不舒服?”
“没啊,我好得很!”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封逸这么问。
然后,晚上我就知道了。
嫁过去后,除了晚上封逸会来抓我回问剀门,其他时候与往常无异。
躺在床上看着床顶,我突然想到了什么,支起脑袋看着取床幔的封逸。
“封逸,我才发现,我看上了你们问剀门的饭,你看上的是我啊!”
“嗯——,是这样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