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霞山深处,两名黑衣人正在查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虎,一名黑衣人捡起被老虎甩在地上的针管,上面还残留着药液,凑近闻了闻,是迷心散的气味。
“他们应该是用新武器,将迷心散直接注入老虎体内,而且他们加大了剂量,因此才能如此轻松地制服老虎。”其中一人说道。
“这三人不简单啊。”另一人说道,“能在三头狼的围攻中逃脱,除了新式武器的帮助,他们本身的能力也很强。我们是不是追踪下去,直接解决了他们?”
“他们应该回村子里了,把这几头老虎杀了,回去盯着他们,只要他们不再有捕捉的想法,那就不用多生事端。”先前说话的人说道,“我们的雇主可没付杀人的钱。”
依靠着先前陈泽仔绘制的地图,他们明确了村子落所在的方位。陈泽走在前面,手持长刀奋力劈开荆棘与杂草,为身后的两人开辟出一条勉强可供通行的道路来。而另外两个人,则紧紧跟随着陈泽的脚步,缓缓朝着村庄的方向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。
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涧一路向前行进,不知不觉间,天空中的太阳渐渐西沉,天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起来。周围原本郁郁葱葱、生机勃勃的山林,此刻已完全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,整个环境都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。
负伤的孟超,尽管一路上咬牙坚持,但伤口仍旧时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隐痛。每迈出一步,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和折磨,身体的沉重感让他举步维艰。一旁的季吉始终沉默不语,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去搀扶着孟超,尽量给予他一些支撑和力量。
因为孟超伤势的缘故,他们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。不过即便如此,他们也丝毫不敢停下自己的步伐。毕竟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之中,处处都潜藏着未知的危险。稍有不慎,也许就会遭遇意想不到的灾难。
就这样,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跋涉之后,他们终于逐渐远离了危机四伏的赤霞山深处,来到了相对较为安全的外围地带。眼看着天色已晚,再加上大家都疲惫不堪,于是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在这里稍作休整,恢复一下体力。
他们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壁,陈泽先谨慎地在周围查看了一番,确认没有明显的危险后,才回到休息处。孟超缓缓坐下,靠在山壁上,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。季吉从包裹里翻找出一些草药,简单处理后递给孟超,轻声说:“先嚼着,能缓解些伤痛。”
陈泽则从腰间解下水袋,递给孟超和季吉,说道:“喝口水,补充下体力。我们还得尽快回村,森林里还是太危险。” 三人简单地吃了些干粮,喝了几口水后,孟超感觉稍微恢复了些力气,他看着陈泽和季吉,眼神中满是感激:“这次多亏了你们,要不是你们,我恐怕早就交代在山里了。”
季吉摆了摆手,“说这些干啥,咱们是兄弟,遇到危险自然要相互扶持。不过这次的遭遇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那几头狼出现得十分突然,而且相互间配合默契,好像提前排练过一般。”
“确实有些蹊跷。”陈泽说道,“我之前探查过那片区域,根本没有发现有狼群的痕迹,而且猛兽之间都有领地意识,一般都不会相互冒犯。这几头狼目标明确,感觉就是冲着我们来的,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训练过他们。”陈泽不禁想起了那位独自在深山生活,与狼作伴的神秘大叔。
“你说以后小四和大壮会不会也能像他们那样。”季吉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“养着它们,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的,不过现在看来,有人比我们先成功了。”陈泽说道,当初他收养这两只小狼崽子,就是打算从小培养的。
此时,夜幕已经完全降临,黑暗如墨般将他们笼罩。天空中繁星闪烁,却无法驱散这山林间的寒意。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狼嚎声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。三人立刻警惕起来,陈泽握紧了手中的长刀,低声说:“看来今晚不会太平静,我们得小心点。”
夜幕宛如一块厚重无比的黑色绸缎,覆盖着这片神秘而古老的森林。那浓郁的黑暗仿佛具有实质一般,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沉重。森林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,不时传来阵阵夜枭的啼叫和野兽的嘶吼声,令人毛骨悚然。
在这片被夜色笼罩的森林里,三人影正借着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行其中。他们脚步匆匆,身影显得有些狼狈。孟超的伤势颇为严重,如果不及时得到医治,后果不堪设想。所以,尽管此刻已是深夜,但他们别无选择,只能咬紧牙关,加快步伐,希望能尽快赶回村子找到郎中为他处理伤口。
好在这里已经是赤霞山外围,距离村子并不算太远,只要再加把劲,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。不多时,三人总算是看见了村子,那点点亮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。三人没有犹豫,直接朝郎中家里奔去。
郎中家的大门紧闭,陈泽心急如焚,双手如擂鼓般用力拍打着门,大声呼喊:“郎中!郎中快开门呐!” 良久,屋里才传来郎中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回应。门一开,瞧见孟超面色惨白如纸,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,郎中瞬间清醒,急忙将他们让进屋内。
郎中飞速打开药箱,各种器具摆放整齐。他神色凝重,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专业。先是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,轻轻蘸取温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孟超伤口周边凝固的血迹,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,生怕弄疼伤者。孟超紧闭双眼,牙关紧咬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每擦拭一下,他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一次,但始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。
紧接着,郎中拿起一把小巧而锋利的镊子,凑近伤口,仔细地探寻着,试图夹出那些嵌入皮肉的异物。他的手稳如磐石,眼睛紧紧盯着伤口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处。每夹出一小粒异物,郎中都会轻轻皱眉,似乎感同身受着孟超的痛苦。
随后,郎中拿起一个棕色的药瓶,倒出些许细腻的止血药粉,均匀地洒在孟超的伤口上。药粉刚一接触伤口,孟超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,身体猛地一颤。郎中赶忙轻声安慰:“忍住,孩子,这药有些刺激,忍过这阵就好。” 说着,迅速拿起一卷洁白的绷带,以恰到好处的力度,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伤口上,手法娴熟而利落,每一圈都贴合得紧密无间,仿佛在为孟超的伤口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。
处理完伤口,郎中长舒一口气,脸上的紧张神情稍有缓和,对陈泽说道:“伤口已处理好,接下来按时换药,不要让伤口沾到水,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。” 陈泽听后,紧锁的眉头才缓缓松开,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些许。
两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虚弱的孟超,朝着他家走去。一路上,孟超脚步虚浮,全靠两人架着才能勉强前行。
终于到了孟超家,敲响门后,孟超的父母一脸疑惑地打开门。当看到儿子受伤的模样,孟超母亲瞬间捂住嘴,眼中满是惊恐与心疼,泪水夺眶而出:“超,你这是怎么了呀!”孟超父亲也是神色大变,赶紧上前帮忙将孟超扶进屋内。
陈泽满脸愧疚,低着头说道:“大叔大娘,实在对不住,是我们没照顾好孟超。今天我们在赤霞山外围遇到了危险,被几头黑狼围攻,孟超这才受了这么重的伤。”
孟超父亲眉头紧皱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:“那现在伤势怎么样了?郎中怎么说?”季吉赶忙接口道:“叔叔,郎中已经处理好伤口了,说只要好好调养,按时换药,应该不会有大碍。刚刚郎中也叮嘱了,不能让伤口沾水,这几天得吃些清淡有营养的。”
孟超母亲坐在床边,轻轻抚摸着孟超的脸,哭着说:“你们这孩子,怎么这么傻呀,怎么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呢!”孟超虚弱地睁开眼睛,有气无力地说:“娘,别担心了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休息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陈泽走上前,握住孟超的手,坚定地说:“孟超,你放心养伤,接下来的日子,我和季吉会每天过来帮忙,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。”
孟超父亲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,眼中的担忧渐渐化为欣慰,他拍了拍陈泽和季吉的肩膀说:“孩子们,我知道你们都是重情义的好孩子。超有你们这样的兄弟,是他的福气。这次的事不怪你们,大家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孟超母亲擦了擦眼泪,对陈泽和季吉说道:“你们两个也累了一天了,今天先回去休息吧,超这里有我们照顾。”陈泽和季吉点头答应,再三叮嘱孟超好好休息后,才缓缓离开孟超家。